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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树江:用汗水与攀登诠释“医者荣耀”

发布时间:2019-08-2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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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不!我不是沧州市人民医院‘骨科第一人’,不能那么说,准确来说,我是‘沧州市人民医院第一个骨科大夫”……刘树江,沧州市人民医院肿瘤院区骨科主任,出于一种医生职业养成的“精准”,更正着小编的说法。

  其实对这位55岁的骨科专家来说,是不是“第一人”,根本不是一件值得放在心上的事情。从“一片空白”的基础之上如同燕子垒窝,一点点丰盈、壮大起医院的骨科实力,在这个过程中,他起的作用无可代替。

  “回炉”学习,

  成为医院第一个骨科大夫

  刘树江是土生土长的沧县人,出身农村的他,从小陪着身体不好的母亲一次次跑医院时,就埋下了将来学医的心愿。

  “其实刚开始我的愿望是当个工程师,或者当个警察”,刘树江回忆起自己少年时的心路历程:“后来就是因为陪着母亲老是去看病,觉得老百姓看个病不容易,另外,我也会遇上说话和气的‘好大夫’,也会遇上对病人爱搭不理的大夫,我那时就想,我将来也要当个医生,我要当,就当那个‘好大夫’,不当那个‘不好的大夫’”。

  就是凭着这么一份朴素的愿望,刘树江还真学了医,1985年,毕业后他被分配到沧州市人民医院,刚开始从事的工作是麻醉。这份工作跟刘树江的理想比起来,还是有点儿差距。他还是想干临床,想面对面给病人看病,想亲眼看着一个病人经过他的治疗恢复了健康,一想那画面就让人激动:那该是多么让人自豪的一件事啊!

  两年以后,一直被这个理想所激励的刘树江做出了一个选择,他重新考取了保定的一家医学院,继续去深造学习。为了自己的理想,他选择重新出发。

  1990年,再次回到沧州市人民医院的刘树江,成为医院里第一个骨科大夫。

  “白手起家”,

  木匠的活儿都干了

  当时刘树江面临的情况可以说是“一片空白”:没有骨科专用设备,连病床都没有,支具、牵引器、透视机……更是没有一件。人员,就他一个“光杆司令”,配套学科更是无从谈起……怎么办?

  刘树江不等不靠,他开始行动了:先是找到木匠,对,他就是要让木匠帮他打骨科专用的牵引床、石膏床,至今说起来他仍旧很是“骄傲”:“幸亏我家里祖辈都是木匠,咱有这手艺的‘底子’……”他跟木匠一起画图、量尺寸,跟着到木匠铺里一直到“成品”打出来,就这样,骨科有了属于自己的17张床。

  接下来,刘树江又找到沧州一家工厂,让工人师傅在车床上按照他的图纸给制作出了牵引器、牵引弓、支具……

  靠着一双手毕竟无法完全生产出来所需的全部器械呀!医院很支持骨科的建设,找专家列了一个器械清单,刘树江和一位同事拿着就奔赴外地进行采购。做的是2万元预算,他们花了8000元,而且购买的器械比清单上还多出不少来,靠的,就是跟人家“磨”,讨价还价。住宾馆,一天15块钱,让宾馆开8块钱的发票,老板很纳闷,没见过这样开票的呀?刘树江很不好意思地告诉人家:“我们一天只能报8块。”

  那时的人们,好像都是这么一股干活儿的劲头儿。刘树江和同事就背着这些器械高高兴兴地回来了。而沧州市人民医院骨科,也就这样开始摁下了“发展”的按键。

  “拼命式”进修,

  谱写“奋斗者之歌”

  技术。必须要有新的、更高层次的技术。这是那时刘树江时时回荡在自己耳边的声音,他不想自己一辈子只能做一个处理“简单”骨折、手外伤的大夫。

  机会也来了,他得到一个去潍坊一家军队医院进修的机会。这家医院在显微外科方面居于领先地位,而刘树江,那时也已经将显微外科列为了自己突破的方向。想到来之不易的机会,想到“失去的那几年”,他调动起全身能量,创造了一个“拼命式”进修的传奇。

  白天进实验室,晚上看书,一般是凌晨4点半左右,窗外的鸟叫了,刘树江开始准备睡觉。怎么睡?到操场上睡。为什么?因为他住着的宿舍,是一栋老房子,窗户很小,采光不好,他担心自己一旦睡“实”了,就起不来了。于是,他在操场上铺了一个草垫子,抱着一床被子,睡在操场上。这样,天亮以后他肯定会被吵醒的。醒了,洗把脸,带上几个包子,那是午饭。一头就扎进实验室,直到晚上9点多回来,然后又是一个“循环”。在实验室里,他还曾经有4次被锁在了里面,因为太投入了,一抬头,发现太晚了,又给锁里面了。在实验室里做得最多的,是接血管,鼠尾动脉,这是练习一位骨科医生的“基本功”,血管越来越细,最细的只有0.2毫米,练准确度,练速度,练稳定性。

  苦心人,天不负。有一天,“同学”们在一旁给刘树江加油、数数,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,直到他接上80多段血管以后才知道,原来实验室里有个“记录”,原先一天接血管的“记录”是60多段。

  他不满足于此,又开始主动增加难度,换角度接,甚至换左右手接……

  终于有机会上手术台的时候,刘树江更是几乎守在了手术室里。做手术的专家在变,守在一旁“学艺”的刘树江不变。最长的一次,他6个白天、5个晚上没出手术室,实在盯不住的时候就在手术室地上躺会儿。他珍惜每一次学习的机会,生怕会丢下一个细节。直到最后,他站着睡着了,旁边有人乐了,一乐,他醒了。他看到主刀的专家正在制止别人乐,满脸的凝重。但从那次起,刘树江得到了专家的认可,甚至有时他也能“主刀”手术了。

  就是那次,他直到中午1点多才回到宿舍,拿起饭盆想去打饭,一想实在太累了,要不先在床上“眯”一会儿吧,他也没躺,而是上半身“靠”在了床头,手里还拿着饭盆。结果睁眼的时候,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了,过了好半天酸麻的双腿才恢复知觉。同样过了好半天,他才明白过来,原来自己在床头这一“靠”,就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……

  咬牙攀登,

  攻克“骨科的珠穆朗玛峰”

  刘树江放弃了留在那家军队医院的机会。其实他也知道,对于他个人而言,那个平台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。可他还是听从了内心最朴素的那个声音:我得对得起医院!

  这次回来,刘树江将一系列手术开展起来了。皮瓣移植、断指再植、拇指再造……他在显微镜下将断指的血管与神经逐一吻合,在0.5毫米左右的血管上进行缝合,一根血管缝6到8针,而且还要缝在血管壁上,保证血管的通畅;他在1995年即实施“拇甲瓣第二足趾组合移植拇指再造术”,如同“变魔术”,从脚上“取材料”,解决“手上的问题”。在此过程中,他还利用人们常见的手套,发明了一个小小的模型,有效破解了“准确取皮”的难题。

  如今,沧州市人民医院肿瘤院区骨科已经拥有床位94张,年手术量达1800多例,16名医生,其中有9名是硕士研究生。省重点学科要求完成的手术共有157种,“我们都能开展!”,更重要的是,科里手外伤(显微外科)、创伤外科、脊柱外科、关节外科形成了特色明显、学术精进的4大“亚专业”。髋关节置换术,刘树江和同事们发明了一种新的手术入路,从侧面开刀,伤口小到只有5厘米,几乎不出血,20分钟即完成手术;膝关节铰链式肿瘤假体植入,现在使用最久的病人,已经用了25年了;髋臼骨折、股盆骨折,刘树江和同事们采用一种“记忆合金”,明显提升了手术效果;严重脊柱侧弯后凸畸形矫形手术、脊颈椎3D打印椎体植入术、多节段脊柱骨折微创内固定术……直到在省内首家开展机器人手术……

  让刘树江自豪的,还有早在七八年前,他和团队就已经攻克了“骶骨肿瘤全骶骨切除骶骨重建术”。这是一个拗口的医学术语,简单来说,这个手术需要在人体最为“敏感”的骶骨部位,切除肿瘤,还要进行重建。刚见到这个手术的时候,刘树江的第一反应就是“神了!”,可功夫不负有心人,他最后不仅攻克了这个被业内专家称为“骨科手术珠穆朗玛峰”的难关,而且还设计出一套简单实用的固定装置,最重要的是,凭借着高超的手术技能,他做的第一台这样的手术出血量只有3200毫升。而国外相关资料表明,这种手术的出血量一般在8000到20000毫升。

  刘树江的“三敬”与“三爱”

  有一次,一位年轻医生当着病人家属,指着片子跟刘树江说了一句:“主任,你看这个病挺有意思……”刘树江当时没说什么。等病人家属出去以后,他问这位医生:“如果得病的是咱的家人,你愿意别人说这病‘挺有意思’吗?”

  其实刘树江也知道,那只是年轻医生眼里盯着疾病的一种反应。但在他看来,医生的眼里更要有病人,不管到了什么时候,多站在对方的角度想一想,哪怕从“好好说话”开始做起,从“学会倾听”开始做起,让那份尊重从心里自然而然地生长出来。

  “一个病人,在最无力、最痛苦的时候,把自己的健康,甚至生命交给医生,你说那是一份什么样的信任?”刘树江说,做医生,就要做一个有情怀的医生,多想想自己选择这份职业时的“初心”。

  正因如此,他经常给身边年轻医生说,不要讲什么把病人当亲人,而是要想着怎么想办法,让病人把你当亲人。病人想把病治好,那你就提高医术;病人想少花钱,那你就合理收费;病人想要心情好,那你就提供细心的服务。

  这也是刘树江总结“三敬”“三爱”的直接体现。“三敬”是敬业、敬同行、敬畏生命;“三爱”是爱自己的职业、爱病人、爱自己。爱自己,就是要珍惜自己这份职业的荣耀,恪守自己职业的操守。

  有位泊头的患者,手术时,护士烤电,结果术后发现有一块鸡蛋大小的皮肤被烤坏了。病人和家属都没说什么,都很满意手术的效果,但刘树江接受不了。他把病人的家属叫进来,说这次手术的费用将由科室全部承担。病人家属说我们能报销,再说了我们也不追究那个烤电的事啊,坚决不同意。刘树江说你们要是不同意我就不让你们出院了。

  也许会有人觉得刘树江有点儿“傻”。但刘树江却觉得,作为一名医生,“责任”二字不仅仅体现在承担的职责,也体现在对过失的负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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